「第一排不要坐人。」
「我們學校每年都會有三個祭品。」
「入夜後的三教連我都不敢進來。」
「只要有了三個祭品之後,我們學校那一年就平安無事了。」

教官在講台上這麼說。
雖說如此,可教官臉上掛著的笑容讓人不知道這究竟是不是事實。

「今天是我最後一次上你們的課了,我就告訴你們第一排的故事吧。」
教官關掉電腦後,緩緩地走到第一排前。
窗廉忽然被風吹起,而外面的雨也下的更大了。

「那是某一年寒假的事了。在你們快快樂樂放寒假的時候,我們還要在學校留值,不然要是學生在外面出事,需要教官幫忙的時候找不到教官就很糟糕了。」
「不過我們學校已經有一段歷史了。因此入夜後,學校總是環著一種奇異的氛圍。而我通常就是待在值勤室裡,等待早上的到來。」
「有一天,差不多是在二點的時候,有一通電話毫無預警地響了起來。半睡半醒的我被這通電話嚇出一身冷汗,猶豫著要不要接。不過轉念一想,也許是學生在外面出了什麼事,這一通電話也許是打來求救的。不過一個教官能做到什麼事呢?如果來求救的不是學生,而是另一個世界的居民的話又該怎麼辦呢?」
「最後,我心中的責任感戰勝了害怕。我顫抖的手慢慢地將話筒拿到耳邊。
『……』
『……』
彼此沉默了將近二十秒,對方那一端是嘈雜的背景音,我出於本能地將電話掛上。」

「掛掉電話還不超過二十秒,電話又再次地響了起來。我又再次經歷了剛剛地思考和想法後,再一次地接起了電話。
『……不好意思呀教官,剛剛喝酒。我有一支手機放在三教某間教室,能不能請教官去幫我拿呢?』
還不給我回答的時間,這傢伙便將電話掛掉。」

「如果有學生叫你幫他拿手機,你沒有幫他拿,而手機最後又不見了。那麼,這算是誰的錯?」
「不管答案是什麼,我還是要去幫學生拿手機。不消多時,我就已經站在三教前了。漆黑的建築物,不過想再多結果還是一樣。」
「夜色靜靜地覆蓋在這棟建築物之上,頭頂上的月亮灑下的淡淡的月光猶如冰糖灑在巧克力之上。空氣彷彿凝結一般,我完全感受不到空氣的流動。」
「我慢慢地向目的地走去,明明完全感受不到風的流動,可每一間教室都傳來百葉窗被風吹得作響的聲音。更甚而之,三不五時會有教室因為沒有關門,而導至那門被風一吹便“碰”地關上。」
「四週的氣氛十分的可怕,不過我還是成功的拿到了手機。而就在我經過我們這間教室時,我忽然看到有一個人在裡面。我不禁停下腳步,從門上的玻璃看著那個人。」
「那是一個女學生,坐在第一排,神情認真的看著黑板。」
「這個情形實在是太奇怪了,這個時候怎麼還會有學生在學校呢?我正要開門出聲詢問的時候,我看到了恐怖的景象。」
「我馬上逃命似地離開了這間教室,離開了三教。」

「我們學校有一棟紅樓,你們知道那是幹嘛的嗎?」
「沒錯,校史館。不過你們有進去過嗎?」
「為什麼名為校史館,卻從來不讓人進去,甚至還鎖了起來?」
「這些疑問早就出現在我的心中,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事。隨著時間的流逝,我也忘了這一件事。」
「而這一件事竟隨著我遇到的經歷又再一次地浮了出來。」

「等到開學之後,我找了一名老教授,跟他說了那一晚我在三教看到的景象,問他是不是知道什麼事。那教授看了看我之後說:『好吧,反正我就要退休了,就告訴你吧。』」
「教授將我帶到校史館,將鎖打開之後便領著我一同進入。」
「教授熟練地拿出了一本泛黃的畢業紀念冊,隨手一翻,便指著其中一名女學生說:『就是她吧?』我隨著教授的手望去,身體不自覺地顫抖了起來。」
「那個人跟我那一天晚上看到的人,甚至連身上穿的衣服都一模一樣。」
「陰暗的校史館內的溫度似乎下降了幾度,我打了個冷顫問:『這、這是怎麼一回事?』」
「教授靜靜地說:『她是個好學生呀……』」

「我聽完了教授說的故事後,走出了校史館。穿過樹葉縫隙灑下的陽光照在我的身上,不過我並不覺得溫暖,只覺得一陣暈眩。」
「我想起分配教室時,沒有一位老師願意使用這一間教室。迫不得已,只能由教官來使用。如今起來那些老師的嘴臉,或許他們早就知道了吧。那麼,我是一直被埋在鼓裡的嗎?」
「『你們教官有軍人的正氣,就算那簡教室真有什麼,光十二道光芒就把那些傢伙打得死死的。』當時我沒有在意這些話,現在想起來才發現……」

「第一排不要坐人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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