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前分類:戲言系列 (1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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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事在希望破滅時結束,
然一開始就破滅的故事
則永遠無法結束。
只有不斷、不斷地失去。







    「戲言系列」最終樂章《完全過激》,

三部曲的序曲終於響起!西尾維新,完全燃燒!

 

           「喲--我的敵人。」

  為了結束「世界」,更為了結束「故事」,

   「狐面男子」對戲言玩家--阿伊低語。

      關鍵字是加速,以及世界的終結,

           當然還有故事的終局。

      等候男主角的刺客「十三階梯」,

    其背後的「結束」究竟是何下場--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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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Jan 24 Thu 2008 13:12
  • 名字

輕小說風異名產生器
沒有看過戲言的就玩玩吧
看過戲言的話,這出來的異名整個很有西尾維新的風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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決勝當中,致勝方法大抵分為兩種,
一種是「獲得勝利的條件」,
另一種便是「排除落敗的因素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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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一項才能,比少一項才能更危險

目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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隱居在滄海孤島的財團千金
邀請「科學、繪畫、料理、占卜、工程」
五名「天才」女性做客的瞬間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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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你其實是討厭玖渚友的吧?」

  兔吊木冷不防、毫無預警和前言,極度自然且極度必然,沒有任何迷惑,沒有任何停頓,甚至沒有剎那猶豫和一絲顧慮,卻也並非特別強勢倨傲,既像抬舉又像鄙視,就這麼輕描淡寫、爽朗乾脆、理所當然地直言不諱。

  

  我沒有回答。

  只是默不作聲地凝視這名曾經被稱為「害惡細菌」(Green Green Green)的男子眼鏡後方。只是一語不發,只是默無一言,宛如跟這名男子對峙般地迎面互視。

  

  兔吊木彷彿一開始就不期待我會回答,若無其事地續道:

  「總而言之──對你而言,我認為她的存在甚至可說是『憎惡』這種概念,是你厭惡的對象。厭惡,對,就是厭惡,你沒辦法否定吧?當然不可能否定。你可別跟我說,你從來沒有『要是玖渚友不存在就好了』的念頭喔。我不是指『我本人』希望玖渚不存在,你肯定不容許這件事,這也是不可容許的。沒錯──只要少了那『死線之藍』(Deep Blue),你縱使稱不上幸福,至少也能過稍微正常一點的人生。」

  

  我沒有回答。

  

  「──你想過嗎?你那被終極研究機構『ER3系統』視為特殊人才的腦漿,只比人類最強的紅色承包人略遜一籌的腦髓,有至少想過一次嗎?玖渚友為何被我們這群人冠上『死線之藍』這種極其騷亂不吉的稱號?箇中理由究竟為何?

  

  我沒有回答。

  

  「沒錯,就連這點程度的疑問,就連基於這點程度的些微興趣與少許好奇心,而進行思考的渺小疑問,都沒能讓你動心思考。這並非對玖渚友的『逃避』,也不是『敬畏』,更不是『恐懼』,你究竟是想強調什麼?你的人生是對玖渚友的逃避,打從第一次見到她就開始的逃亡大會。舉例來說,你回想看看就知道了,只要回想與她相遇前的自己就能明白。沒遇見她時,你儘管也為法昂首宣言『看吧!這就是我』,至少還能毫不自慚形穢地主張『自己』,擁有未跟他人混雜的真實『個體』吧?」

  

  我沒有回答。

  

  「舉例來說,就連本人──兔吊木垓輔也被冠上『害惡細菌』這種違反事實,極度不名譽的蔑稱;話雖如此,比起玖渚友的『死線之藍』終究好了數倍、數十倍、數百倍,好到讓我痛哭流涕。例如你好像也知道的綾南豹,單純以規格來說,比玖渚友更加凶狠的那個探索者得到的名號也不過是『凶獸』(Chita)。哎呀呀,哎呀呀呀,更重要的是──更重要的是你有沒有思考過呢?那個當時不過十四歲,現在也未滿二十的玖渚友,應該稱為少女、幼女或童女的柔弱女性,為何能夠成為我們的領袖?身為工程師,玖渚友確實擁有卓爾不群、出類拔萃的能力……不,是戰力,可是在那群成員裡,在我們之中絕非傲視群雄的冠軍。話雖如此,她無疑是我們的領袖。除了她以外,我們的領袖別無他人。對於這件事,你從來沒有感到奇怪嗎?」

  

  我沒有回答。

  

  「──因為我們所有人都知道,因為我們所有人都明白。姑且不管玖渚友之外的八名成員是如何看待其他成員,可是我們所有的成員都非常清楚,我們自己,自己本身這個存在若想跨越這條『生死之線』,鐵定是百分之一百的不可能。就連那個超級自我中心、絕不承認任何凌駕自己的存在和自己之外的概念、挑戰欲念與超越意識的具現者──日中涼,唯獨這點她也必須承認。因此『死線』……不,或許可能超越吧,應該可以超越。超越本身是輕而易舉之事,我不知道其他七人怎麼想,也不想知道,但至少本人有辦法超越。只要模擬一下,這是很簡單的,但我並不想跨越『死線』。說得更直接、更露骨一點的話,我絕對不想跨越,這種事連想都不願意想啊。與其到前方後悔莫及,不如一開始就選擇後退。我們察覺前方是禁止進入的異度空間,所以才有這種自覺。正因如此,正因如此才叫『死線之藍』,就是這麼一回事……你也見過她哥玖渚直吧?」

  

  我沒有回答。

  

  「我跟他實際接觸的次數不多,但也很清楚他是非常正經、正常的人。你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嗎?幾乎基於相同基因所生的玖渚直和玖渚友,造成兩人如此截然不同的原因是什麼?這代表這種情況並非是什麼基因、DNA等先天性因素所致,朝這種方向尋求解答毫無意義。換言之,玖渚友是特殊突變。特殊中的特殊、特異中的特異、異常中的異常,這就是她──玖渚友。而且脫序到讓人誤以為是玩笑,惡質到讓人為法視之為玩笑,就是這種類型的特殊突變,無法比擬的變質。你個性格其實也頗為古怪,不過你也不認為自己比玖渚友怪異吧?跟她比起來,你勉強、勉勉強強還算正常人的範圍,雖然對你而言,這或許是非你所願之事。」

  

  我沒有回答。

  

  「舉例來說,倘若人類最強這個媒介者代表『停止』,任誰都會同意吧?鐵定不會有人想出聲反對。歸根究柢來說,紅光所代表的就是這麼一回事;然而,玖渚友不是紅,反而是居於相對位置的藍,她是容許一切、許可所有事物,爽朗得令人會心一笑,猶如健康天空般的湛藍。話雖如此,她的存在卻為我,為我們,以及為你喚來永遠的停止,我說得沒錯吧?結果你一步都沒跨出。從與她相遇的那一剎那到現在的六年間,你沒學會任何道理、沒獲得任何事物、沒破壞任何東西、甚至無法愛上任何人,最後既無法發現任何東西,亦無法捨棄任何東西,這段毫無變化的六年歲月就這麼無為、無意義、無意識地停頓。你一直處於停止狀態,我說得沒錯吧?」

  

  我沒有回答。

  

  「正因如此,對你來說,『死線之藍』是厭惡的對象,是怨恨的對象,是殺意的對象。理論上來說,就是這麼一回事。她是徹底改變你一生的存在,不!不對……她是徹底沒有改變你一生的存在,是不容許改變的存在。而你當然也不是愚蠢、庸碌、卑鄙的人類。正因蠢才敏銳,正因庸碌才聰穎,正因卑鄙才機靈。不到一年,你就發現這難以辯駁的事實,發現『死線之藍』對你而言是『危險因子』(Killer application[1])。因此你逃走了,所以你逃走了,是故你逃走了。為維護自身安全,你化為單純的記號,逃向那出乎意料的龐大系統。我對此沒有妄加置喙、大肆批判的資格,這是你的自由。你至少也擁有自由,我對此表示尊重;可是,就連這種逃亡,就連這種『逃亡』的形式,都無法替你帶來變革,你最後又跟原來一樣,待在玖渚友身旁。就跟六年前一樣,守在玖渚友身邊。你也想過吧?你也思索過吧?所以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吧?只要沒有玖渚友,只要少了玖渚友,只要不去看這條生死之線。」

1:作者在原文中對許多漢字附加隱喻性的假名,例如此處的「危險因子」一詞使用「killer application(殺手級應用軟體)

  

  只要不去看。

  只要不去看,究竟會變得如何呢?

  我沒有回答。

  

  「倘若你沒有『識人的眼光』……雖然這種事只是,這不過是過度誇大的妄想,不過是既快活又無趣的妄想。若非妄想,就是戲言嗎?你不但看見了生死之線,也遇上了玖渚友。假使只是如此倒也還好,雖然倒楣,至少還不算太糟;然而,最慘的是你不但愛上了她,更誇張的是,她也愛上了你。這堪稱空前絕後、前所未聞、也未曾有的最大不幸。你對此大概亦有所自覺,不過我可沒聽過比這更倒楣的事了。這世上沒什麼比男女相愛更不幸的事了,你們這種罕見存在之間的愛情更是如此。你自己也這麼認為吧?因為你愛她的心意,因為她愛你的心意,迄今到底造就多少犧牲者?你們周圍究竟有多少人因為受傷倒下,就此埋沒而逝呢?」

  

  我想起了她們。

  以及他們。

  我沒有回答。

  

  「只要稍微回顧你的人生,隨便想想,就足以證明此事。就算不回顧,就算不去想,大概也能夠證明。只要稍微回想一下自己的人生。以牙還牙、以眼還眼、血債血償,這就是你一路走來的人生。嗯,還真是象徵性十足。沒錯,就是『象徵』……以象徵來說,剛才也略微提及的『凶獸』──綾南豹。在我們之間,他是唯一跟玖渚友同齡的少年,結成『叢集』(Cluster)時十四歲。換言之,就背負『年輕天才』的十字架這點而言,他跟『死線之藍』是同類者,雖然不是『正因如此』的必然,不過他在成員中與玖渚友最為親近,是最親近的存在。我跟綾南豹原是敵對立場,因此由我這個第三者來說或許不太恰當,但『凶獸』鐵定是愛上了『死線之藍』。不但為伊痴狂,而且捨不得移開目光。天才總是孤獨而高傲,但並非所有天才都愛這種狐寂。同袍意識……同類意識……同族意識……或是同屬意識,你想怎麼稱呼都無妨。總而言之,言而總之,就是這麼一回事。你想必也從玖渚友那邊聽說過綾南豹的搜尋能力,不必我在此多加說明對吧?」

  

  我沒有回答。

  

  「加上領袖玖渚友共計九人,倘若缺少任何一位,我們這個集團大概都不會成立,可是其中的核心人物就是玖渚友,以及綾南豹。假如玖渚友是CPU,綾南豹就是顯示器。當然九名成員皆是不同範疇、不同種類的人物,因此無法輕易斷言誰最重要,誰是第二優秀的這種序列(hierarchy),對我們而言,這種事亦無須討論;可是,綾南豹之所以迷戀玖渚友,就某種意義來說乃是必然。箇中道理你也得吧?正因為是你,才能明白吧?或者該說只有你才能明白?所以,問題來了。你認為玖渚友有沒有回應綾南豹的情意、心靈、話語呢?」

  

  我沒有回答。

  

  「答案是否定的。玖渚友完全沒有回應綾南豹。你很意外吧?你肯定很意外,至少這對你來說是出乎意料之事,而且這大概不是你所樂見的。因為玖渚友對你採取的所有行動,其背後所代表的意義,都將被此一事實,被這個單一的事實改變,整個推翻……啊!『顛覆』這種形容方式也很不錯。不過,這方面的瑣事就不在我的知識範圍內了。總之,結論就是玖渚友並未接受綾南豹的心意,而綾南豹那個快活天才大概一開始就預料到這種結果。他並末逾矩地接近玖渚友,接近玖渚友時……並未逾越必要限度。話說回來,他也並未幹出你現在做的這種既愚蠢又可愛的行為,他並未故意跟死線保持超出必要的距離……嗯,現在跟以前都是如此。即使被『死線』親手送進監獄,『凶獸』仍未與玖渚友斷絕來往。不知是心有眷戀、缺乏男子氣慨或是其他原因……不,或許說上皆非吧?那種毛頭小子本能上知道──孤獨並非自己一人的所有物。可惜到了我這種年紀,這種事就很容易忘記……這麼說來,你跟玖渚友,還有綾南豹都是同年嘛?是十九歲嗎?」

  

  我沒有回答。

  

  「既然如此,你本能上也應該知道,應該知道孤獨和高傲的差別,知道異端和末端的差異。對,你在這方面的想法基本上是正確的。本人兔吊木垓輔就讚你一句『答得妙』,送你一束正確解答的鮮花。你對這方面無須抱持疑慮,基本上也沒有這種餘地,你大可放心。你現在有其他事必須煩惱,而且還不是一件。我覺得凡事皆是如此,許多事情在許多地點同時爆發絕對是難以處理的狀況;不過,本人可以在此預言──你迄今雖然走過悲慘淒涼、多災多難的人生,但延伸向未來的淨是一片沙漠,布滿比現在更多的阻礙磨難。」

  

  兔吊木究竟想說什麼?

  我不知道。

  我沒有回答。

「跟玖渚友同舟共濟逾四年的本人──兔吊木垓輔,能夠給予你的忠告也只有這個。一點都不誇張,我除此之外無話可說。千萬別求我帶你逃離玖渚友,我也莫可奈何,畢竟我沒有跨到你們那一邊。你已經越過了生死之線,所以縱使是本人,縱使是綾南豹,都無法給你任何建言。若有任何能夠對你說的話語,也只剩安慰──『晚了一步』、『真可惜』、『真可憐』這些。」

  

  兔吊木是不想說什麼?

  我不知道。

  我沒有回答。

  

  「你在很久很久以前,在遙遠的過去、永遠的昔日既已結束。你已經終結、終結、終結了。這換句話說,就是走到盡頭了。至於你自己有沒有發現,有沒有自覺,有沒有意識,從我的角度都無從判斷,不過這或許是好事一樁,我想這或許是好事一樁。對你來說也許很殘酷,但基本上我是玖渚友的戰友。雖然她並不迷戀我,可是我很迷戀她,我愛上了那個比我小一輪的少女。所以,只要玖渚友幸福,我就可以接受,就算這代表某人將因此不幸。不過,你的想法也是如此吧。你也跟我和綾南豹一樣,只要玖渚友幸福,其他一切──其至包括自己──都覺得無所謂。」

  

  我沒有回答。

  「這沒有什麼好羞愧的,沒有一絲絲、一點點值得不好意思的。這正是玖渚友她的魅惑力和吸引力,與『敬畏』和『崇敬』這類美麗的詞藻完全契合,完全契合,完美無缺。正是如此,說得誇張一點,她甚至是某種宗教的膜拜對象。而且不論我也好,你也好,如果跟玖渚友相比,我們都是不值一哂的草芥,是生是死都不重要。我這麼講既非自卑,亦非謙遜。倘若她是一,我們就是千兆分之一,倘若我們是一,他就是千兆。為了她的幸福,犧牲一、兩人,或者大量人生因此『停止』都算不了什麼,真的是微不足道的芝麻小事。最大多數的最大幸福這種詞彙不在我的字典裡,這種詞彙在她面前不算語言。對你來說想必亦是如此,非得這樣才行。」

  我沒有回答。

  「『死線之藍』呼喚我們,以她悅耳的聲音呼喚我等前哨兵。只要凝神傾聽,此刻亦可聽見她高貴的呼喚──『讓地獄這種地獄成為地獄吧,讓虐殺這種虐殺成為虐殺吧,讓罪惡這種罪惡成為罪惡吧,讓絕望這種絕望成為絕望吧,讓混沌這種混沌成為混沌吧,讓屈服這種屈服成為屈服吧。無須顧忌,無須畏懼他人。吾人應對這美麗世界自豪。此處是死線的寢室,死線容許一切,大鬧一場吧──』這不是很扣人心弦嗎?全身都要起雞皮疙瘩了。她是徹頭徹尾的支配者,別說將世界操控於股掌之上,世界對『死線之藍』而言,根本是拋棄式玩具,只存在到被她厭倦之前,我本人當然亦是如此,。對她而言,我不過是一文不值的玩具。而妳對她而言又是如何,就不在我的所知範圍內了……不過,正因不知道,才想問你吧?喏,對她來說,你到底是什麼玩具?」

  

  我沒有回答。

  

  「本人──害惡細菌曾經遵照她的命令,蹂躪這個世界。與『凶獸』、『雙重世界』(Double Filck)一起對世界興起革命。並非想成為英雄,並非想被喚為惡魔。我們抱持的希望只有一個……我們抱持的希望只有一個。想成為『死線之藍』的助力……想為她而生。句句實言,不過如此而已。改變世界的偉業也好,竄改歷史的奇蹟也罷,對我來說都毫無意義。就算毀壞舉世聞名的的惡魔館,也不會滿足任何正義感,就算撕裂無辜婦孺肉體,也不會湧現任何罪惡感。就算奪得大量寶物,也不會滿足任何欲望,就算讓賺人熱淚的悲劇以喜劇收場,也不會湧現任何感慨。對我來說,這此事根本無關緊要。我的目的是,我的目的是……不對,我的理由從頭到尾就只有一個。無須抉擇、不必猶豫地只有一個。無庸置疑、不容分辯地只有一個。那就是讓她快樂,讓她歡喜。我以『害惡細菌』之名──為她破壞一切。破壞一切,對毀壞之物進行二次破壞,對二次破壞後的毀壞之物再次進行破壞。為了她,我什麼都幹得出來,你想必也是。只要是為了她,你什麼都肯做──只要是為了她,你願意捨棄一切。只要是為了她,你願意毀滅世界。只要是為了她……你甚至願意殺死自己,我說得沒錯吧?」

  

  我沒有回答。

  

  「可是……重點來了!可是這個假設性的解答,必須在玖渚友能獲得幸福的大前提下才能成立。定義幸福這種曖昧這種慨念者終究是玖渚友本人……不過就算如此,對結果也沒有影響。正如我迷戀玖渚友,而且你不但愛上了玖渚友,玖渚友也愛上了你。就我的觀察,雖然只是一種臆測,不過為了你,她大慨什麼都肯做。只要是你的要求,她都能答應。不論你做了什麼,她都能原諒。假使你叫她去死,她應該就會自殺。正如你對她很忠實,她對你亦很忠實,這也才叫兩情相悅。只是這麼一來,也可以想成這樣──假設你跟『死線之藍』是一種互補循環的人際關係,那麼正如你跟玖渚友在一起而停止了自己的時間,玖渚友的時間不也因你而停止了嗎──」

  

  我。

  我,我……

  我沒有回答。

  

  「誠如剛才所言,這當然只是假設。沒有任何線索,不顧解答而思考的假設。話雖如此,這是具有相當真實性,值得思考的假設。就算幸福與否均是由當事人定義,對當事人而言,他人的觀察結果只是無謂妄言,甚至連多管閒事都稱不上;可是自己親手停止自己的自殺未遂行為,也不可能有幸福的意味。正如你做什麼都不可能幸福,玖渚友或許亦無法體會幸福的本質吧?既然如此,『停止』就不斷循環、迴旋,通過你再回到玖渚友。如此一來,死線不就跨越自己,陷入僵局了嗎?只要她跟你在一起就無法避免,只要有你這個存在就必然如此。」

  

  我。我,我……

  我沒有回答。

  

  「然而,最可怕的是,這並非消除你就能解決之事。舉例來說,我現在殺死你好了,兔吊木垓輔現在殺死你。這可未必是欠缺真實感的假設喔。正如剛才所言,為了『死線之藍』,我甚至不惜殺人。就最低程度而言,至少我就是如此迷戀她。所以,假設我將你這個存在抹消、斬除得一乾二淨。可是……可是這同時也意味著我抹消了玖渚友這個存在,將暫時停止的東西變成永遠停止,只不過如此。不但沒有改善情況,反而讓事態惡化。這是很恐怖的事,這是很駭人的事。若想維持最佳狀況,就只能保持現狀,但這個最佳狀況正是最差狀況,而且絕對找不出次佳的方法。你已經終結了,而玖渚友也終結了,你們接下來也只能永遠終結下去。不光是終結而已,而是終結下去。這種情況只能以殘酷一語形容。你,以及你們倆是真正可悲的存在。正因如此,正因如此我才問你。正因如此,我才必須問你。我有質詢的權利,而你有回答的義務。算我求你,能不能老老實實,不帶一絲欺瞞,沒有任何疑惑,堂堂正正,就這麼單純地回答我呢?」

  

  兔吊木說:

  「你其實是討厭玖渚友的吧?」

  

  我。

  我,我……

  我……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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玖渚友﹙KUNAGISA TOMO﹚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《死線之藍》
鈴無音音﹙SUZUNASHI NEON﹚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監護人。
我﹙旁白﹚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十九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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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其實是討厭玖渚友的吧?」
天才工程師──又別名「死線之藍」玖渚友的昔日「夥伴」(team)兔吊木垓輔被囚禁於神祕的研究機構──墮落三昧斜道卿壹郎研究所。「我」戲言跟班阿伊被小友拖去援救兔吊木,入眼卻是一場令人戰慄的──景象。
然而,這個「終結」不過是「開始」的預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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咦?妳不是巫女子嗎?

嗯,是呀。好久不見了,伊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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巫女子默然。「我一直認為人跟人的交往在於時間長短。」接著嘆道:「我一直認為要經過長時間的相處,才能心靈相通。可是,不是這樣。不是這樣的,伊君。即使交往時間不長,即使心靈並未相通,還是可能被對方吸引。」

「……巫女子……妳認為智惠為什麼會被殺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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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不,這不是矛盾。我只不過沒有以二元論或布爾式思維推敲這個世界。需要我說明一下嗎?換言之……假設有一輛車子在這條路上疾馳。時速假設是五十公里。」

「喔,就是要問我那究竟是快是慢嗎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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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喔?」唱得正高昂的零崎發現我,「喲,不良製品。」輕輕豎起指頭。我未加理會,逕自進入包廂,在沙發坐下。然後才說:「喔,人間失格。」

零崎放下麥克風,用遙控器切掉音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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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是什麼呢?伊君,你覺得是什麼?」酒似乎醒得差不多了,除了聲音略顯沙啞,臉頰還有些潮紅之外,智惠又恢復成內定值的人格。「真令人雀躍,拆禮物這種事真開心。」

「嗯……至少不會是八橋。」順道一提,我帶來的八橋既已平均分配至五個人的胃袋裡了。「從大小判斷的話,可能是裝飾品之類的吧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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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朋友這玩意兒,該怎麼說?嘿,總覺得很那個啊?」
零崎哂笑道。
佔滿右臉頰的刺青醜陋地扭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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假如這世上有人很喜歡學校,
則此人若非不了解學校,
就是除了學校以外一無所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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坦率、爽朗、老實、
笑容燦爛的殺人狂,
嗯──或許真的存在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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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那你知道《真理先生》嗎?」

文學名著當然聽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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